红红红薯粉

丢存稿的地方。抓同好关键词:淮上 priest 木苏里 剑三(以明教霸刀为中心) 龙族(楚夏) Nijisanji en(Enna Alban Sonny)

养猫十大禁忌06

  当晚,柳骜抱着人寻了个舒服的睡姿,刚闭上眼,听见小狸奴破天荒的主动与他聊起来。

  明教埋在他怀里,闷闷地说:“你白天问我有没有兄弟姊妹,其实…我以前有一个师兄。”

  柳骜嗯了一声,低头亲了亲他的鬓发。

  “他对我很好。”

  “我从进影阁起就跟着他,他像亲哥哥一样照顾我,像是给了我一个家。”

  柳骜没有搭话,他心里升起一丝说不上来的怪异感。

  “我不同于常人的身体……也只有他一个人知道。”明教似乎有些难堪,又往柳骜怀里缩了缩,“他一直帮我隐瞒着,我那时还小,如果没有他,我自己肯定没办法……”

  “你对你自己身体的态度,是他教你的?”柳骜突然出声问道。

  “什…什么?”明教有些茫然。

  “脏,怪物,没人会接受,这些话,是他告诉你的?”

  柳骜早就生疑了,只是一直没抓到突破点。在自己之前,婵奴从未受到过侵犯,甚至无人知晓,那么他如此极端的抵触和厌恶,是打哪儿来的?

  “……我不记得了。但师兄确实是这样的态度,从小他就让我避着人,不许我与别人接触。”明教似乎有些犯困,闭上眼喃喃道,“所以我只和师兄一个人亲近,没同别人组过任务,你说的那种需要侍奉的,师兄都会帮我推掉……”

  柳骜琢磨了一会儿,终于弄清楚了那份怪异感是怎么回事。影阁是一个杀手组织,陆郝与婵奴无亲无故,怎么会帮一个会给自己带来麻烦的小孩子?他的目的是什么?

  这番话旁人或许觉察不出什么,但他在一堆纨绔子弟里混那么多年,混账对上混账,猜不透的心思就变成了薄纸一张——婵奴无父无母,只有一个妹妹陆檀,但陆檀已经死了,陆郝的目标如果不是陆檀,那就只能是婵奴,而他处心积虑保护着婵奴,明显不是让婵奴为他卖命。

  柳骜无声地笑了,又把人抱紧了些,眼底闪过一丝阴鸷,他轻轻道:“傻婵婵,你师兄才是真的想把你养成禁/脔。”

  但明教没有回应,他眼睫紧闭,呼吸绵长又平缓,似乎已经睡着了。


  次日清晨,明教醒来时就觉得身体不适,胃里翻搅着难受,喝药的时候终于忍受不住,连药带血一起呕了出来。

  柳骜要去请大夫,被明教制止了,只说让下人再煎一碗药就是。

  两人心里都明白,没有解药,大夫也束手无策。

  病情恶化,明教心里却轻松了许多,也不再同柳骜置气,他想着,反正没多少日子了。

  他以为自己会在后院这样一方小小天地里,被柳骜单方面纠缠几日,等自己死了,大少爷就换一个人去纠缠。

  这样谁也不亏欠谁。

  但是一个不速之客断了他的念头。

  柳晔举着糖葫芦兴冲冲跑进了柳骜房间时,他们正在后院晒太阳,小少爷扑了个空,满院子找,后面稀稀拉拉跟了一大群家仆。

  他闯进后院时,和明教打了个照面,转而肆无忌惮地奔向柳骜。

  明教看见他的第一念头是,这孩子怎么这么眼熟?

  柳骜把他弟弟接了个满怀,掂量了下,笑道:“与你爹娘去了一趟雁门关,瘦了,是不是那儿伙食不好?”

  又自然而然转头介绍道:“这是我小叔叔的儿子,叫柳晔。”

  明教没搭理他,仿佛没听见他的话,脑子飞速运转着——我到底在哪儿见过这个小孩?

  小柳晔从他哥身上爬下来,小跑到明教跟前,眨巴眨巴眼,脆生生问道:“你是谁?”

  明教浑身一颤,瞪大了眼,终于从记忆深处捕捉到了与当下一模一样的场景。

  ——几年前他曾接到过一个刺杀任务,目标是年仅五岁的小孩儿,那是他唯一一次失败的任务。

  他打探到那家父母都不在的时机,隐匿身形到小孩儿跟前,小孩儿睁着黑白分明的眼睛,奶声奶气问他:“你是谁?”

  他紧握双刀的手犹豫了一秒,正是那一秒几乎要了他的命。

  因为一个少年突然闯入,一道蓄满刀气的墙照着他的面门劈了过来,硬生生隔开了他和目标。

  他仓皇逃走,并未看清少年的脸,只听见小孩儿最后的那声惊呼。

  那小孩儿喊的是,哥哥。


  他沉浸在回忆里,并没有听到柳骜逗柳晔,说,他是你嫂子。

  情绪来得又急又快,他闭上眼,嘴里涌出一丝腥甜的味道,明教捂着嘴低低地咳嗽起来,又咳出了一手的血。

  他攥紧手心,压下满心的苦涩,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静,对柳骜说:“婵奴有些不舒服,想回去躺躺。”

  柳骜愣了愣,道:“好,等我把这小子弄走就回来陪你。”

  柳晔在边上吵吵嚷嚷:“哥,你家的天竺糖果还有没有啊!”

  柳骜看了眼明教,漫不经心道:“有是有,但是我得攒着喂我家猫儿。”

  “哥你骗我!猫才不吃糖!你再给我一点,我答应人家下次去要给他的!”

  “嘘——小点声,别吵。看见那个哥哥没,西域来的,等他病好了,我们一起去西域玩,你想吃多少都有。”

  ……

  明教走得缓慢,试图让自己的脚步一步一步落到实处,好像这样就可以让他的心也跟着落回原处。背后柳骜和柳晔的争吵一字不落进了他的耳朵,他又走远了些,直到听不见两人的声音,才靠在栏杆上打开手心,掌心被自己掐出了深深的红痕,浸满了冷汗与鲜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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